有人在夜晚裡享受著浪漫,有人在夜晚裡溫暖,也有人在夜晚裡瘋,瘋的以為天塌下來,自己在扛著...

安靜的是沒有說話的她,吵鬧的是瘋癲的他,她安靜的看著他吵鬧,但是有誰能看到他變成這樣能不難過的呢?

玉姬輕輕嘆息道:「夜深了...,你可別再鬧了,好不好?」

忘本沒有聽見,還在叫唆著:「還不來幫忙扛,你不知道天塌下來有多重阿~!」他一邊矮身半蹲著,好似真的要扛些什麼。

”格”...暗門開了....

玉姬道:「是..如雨嗎?」

那人道:「我不是...。」

當那人走出來後,玉姬嚇的跪在地上,彷彿這個人是神一樣...

天狗的面具,藤白的盔甲,無比嚴肅的口音,即是一聲可以號令大軍,”東海白將軍”!

另一個人也從暗門慢慢走出來,卻帶了幾分歉意的神情,那人確實是千鶴如雨....

忘本大叫一聲:「哎呀~太重了,壓死我了。」整個人重重跌在地上,就好像真的有東西壓下來一樣!

白將軍道:「瘋和尚給我起來!」

瘋和尚繼續攤在地上裝死,就真的像個死人一般,沒有任何像活人的知覺...

白將軍一把將他抓起,大聲問道:「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?」

忘本瘋道:「我是個死人...哎呀...但是死人不會說話..,那我就是個”會說話的死人”。」

白將軍問道:「我再問你一次...知不知道自己是誰?」

忘本瘋道:「阿!我知道了!我是鬼!四處遊魂的鬼!」

碰!拳到聲也到!瘋和尚被一拳送上牆壁!白將軍道:「我最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裝傻..。」

白將軍將頭盔摘下,道:「好好看清楚我是誰!」一手又將忘本抓到面前...

白將軍道:「還記得我嗎?」

忘本道:「我...是鬼...。」

這話說出口又是一拳,一拳從臉頰打去,忘本不僅向後躺平,一顆牙齒踩著紅絲帶飛了出來...

白將軍的臉孔,是一個充滿自信神色的中年男子,嚴肅而高傲的氣度!

白將軍道:「你還記得我們當天的對話吧?我說過我要你來東海見我,也說過一定會有一個人說動你來。」

那天在酒樓,一個和尚對著自己的根本而煩惱,有個人走近他身邊道句:「閒事少管,免得多煩。」

白將軍重複道句:「我早說過一定有人可以說動你來...,你說是不是?」

千鶴如雨道:「阿木哥...對不起...我....。」

忘本聽不見,也想不起來,他像爛泥似的倒在地上,嘴裡滿是血水,他仍睜大的眼睛一陣抽續一陣瘋笑....

白將軍道:「顯然你已經是廢人了...跟你多說也是無益,原本邀請你上來是希望你作賭局的公證人,哪知你上船後到處破壞...,若不是念在你師父生前與我有交情,我早該把你殺了才對...。」

玉姬道:「主公...請您不要再說了...他不聽不到也聽不懂....。」

白將軍道:「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...,你倒是很喜歡跟著這個廢人...。」

玉姬怒道:「他變成廢人何嘗不是你造成的!」

玉姬不知哪來的勇氣來回這句話,只能說她回答這句話是顯然已經將生命擺在一旁了,有人可以為了說一句公道話而不顧生命!

白將軍冷笑一聲,他大可以一舉手將玉姬掐死,但是他沒有,他的冷笑反而讓人更加恐懼,他從暗門離去了,千鶴如雨也隨之而去,牢裡的今晚剩下一盞燈,兩個人....。

玉姬的手放在忘本的臉頰上,輕輕道:「一定很痛吧...,你是不是真的躲不開呢...。」

忘本一雙呆置無神的眼,好似眼前一片黑暗,像是在一個沒有光影,沒有聲音的世界...

玉姬道:「你是不是真的沒聽見...,還是.....。」

忘本剩下一種反應是生命反應,那就是呼吸,他沒有笑聲了,就只剩下呼吸聲....

玉姬道:「如果可以...我情願是我瘋掉...,雖然我不懂你到底在查詢些什麼,也不了解你對真相的懷疑,就連擺在眼前的事實你都想盡辦法要將之推翻,但我在想你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你一定有你的理由。」

他仍舊像爛泥一樣,躺著、腐著、只差還沒發臭,有人好像拿著熱臉在貼冷屁股一樣的關心,他也聽不見...,但是關心他的人不會後悔,關心一個人本來就不用後悔,關心本來就是出自於內心的關懷,就像行善,行善說到底不是為了什麼人什麼事,真正行善其實是出自內心而無悔的,那就是不求回報的根本心理,超越了一切利益的存在關係...

只可惜忘本現在沒有辦法感動,因為他感受不到,他雖然張開了眼睛,但是只看到眼前是黑白無聲的世界,他沒了知覺了,他好像要開始長眠.......

玉姬難過的搖動著他,他還活著!只是沒有知覺!他現在是活死人,但是活死人這名詞對他來說還算太好聽,玉姬傷心的流下淚水道:「不准你閉上眼...,從遇見你那刻,我就知全新的生命即將開始,你怎能說走就走丟下我一個人呢?」

格...一聲暗門又開了....

千鶴如雨也難過的走了進來,傷心的緩道: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...是我說動阿木哥上東海的,全是我害的...。」

玉姬道:「那只因為沒有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,一切是主公的錯怎能怪你...。」

沒有人知道,就連白將軍旗下的七海客也不知道,卻給玉姬猜了出來,玉姬曾經聽火海說過,白將軍身邊有個密探,是七海之後的第八海叫做星海,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星海究竟是何人!

玉姬道:「沒有人知道,白將軍的密探星海是何人?他們也絕不會猜到是個妙齡的女孩。」

千鶴如雨嘆道:「我確實是七海之外的第八海”星海”,但是又有誰能了解我的過去呢?阿木哥出家後,我遇到一個人,他說要帶我去另外一個世界給我不同的地位,他要教我武功,他要讓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,但有誰知道那些年我在恐怖的競爭中生活,唯有優勝過其他人我才能成為”星海”,淘汰的人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,全都只有餵鯊魚的份...。」

玉姬道:「但我知道你絕對沒有想過要害他,你一切是奉命行事,沒有人可以不服從主公的命令,不聽從主公命令的人就是毀滅自己。」

千鶴如雨道:「我幸運,主公向來疼我,我也從不令他失望,完成他交代的每件事情,我認真的是為了他給我擁有這一切的地位,也可能有一天我就因此瘋掉,就像現在的阿木哥一樣,但是我不可以,我還必須在主公身邊完成他的大業....。」

玉姬不免嘆道:「就是簡單的復仇嗎?就是那場賭局嗎?也依然是一場決鬥吧?即使這樣證明了什麼?誰才是強者嗎?」

千鶴如雨搖搖頭,緩道:「你們永遠不會了解,主公真正的想做的豐功偉業。」

玉姬指著忘本道:「那他呢?他來這裡的目的原本是什麼呢?為什麼要他來?為什麼最終受苦的都是不相干的人!」

千鶴如雨已經流下眼淚,緩道:「他原本可以成為主公的得力助手,可怪他一再的要成為絆腳石,主公本可以除掉他,此刻的他對主公已經毫無威脅了,他死不死主公已經不在意了...。」

的確...爛泥塗不上牆...還能對誰有威脅呢?忘本依然倒在地上,是不是永遠就這樣倒下了?

千鶴如雨擦乾眼淚道:「無輪如何請你看好他,即使他瘋了也要讓他能夠快樂的渡過餘生...,他不能就這樣死了...。」

玉姬道:「他不會死的...他絕不會這樣就死...。」

格...暗門關了....

千鶴如雨實在不忍多看一眼,玉姬也累了,但是她睡不著,也只好閉上眼等著白天的到來...

待續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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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玉木小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