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男兒心碎的哭泣聲,不是哭別人,是為自己的失敗而哭泣,中國官員的哭泣喘息聲就像個賴在地上的孩子,當他流淚時卻又像個無助的老人,他全身都在顫抖,不停的顫抖,那種抖動像看到貓的老鼠,但更像已經被貓抓住的老鼠,隨時被玩弄至死的獵物,他那副牙齒不知在瞬間開合多少次,嘎嘎嘎的不停,究竟是什麼令他重新感覺到害怕?

是那四個字! ”貪、懶、昏、庸” 毀滅自己的開始!

忘本道:「雨妹動身幫我吧~。」

千鶴如雨”啊”了一聲,叫道:「你不會真的要我開槍吧?」

忘本一臉苦笑,緩道:「造墓啦...傻妞...。」

千鶴如雨一臉尷尬,道:「搬屍體喔...。」

經過一番平撫,見遠丘間的黃沙,那克難中死去的軍人,生時同舟共濟,死時同土共墓,同赴黃泉,和尚扮起法師開始在超渡...

千鶴如雨心理老是滴咕滴咕,心理想:「好心過頭喔?頭殼壞掉啊?本來以為你說說而已,假裝當法師還有模有樣嘛~!」

那個唯一生還的小兵,累的跟狗一樣就快趴了,想想已經幫這瘋和尚搬了許多屍體了,還要聽他念經,心理雖有些不情願,但也難免生出惻隱心,想想入土為安的同僚們,心理頓時也為它們祈求一路好走~

小兵走向忘本,問道:「大師。」

忘本道:「阿密陀佛。」

小兵疲倦著眼神,似乎一陣寂寥的注視,問道:「我這般苟且偷生,你們不會看不起我嗎?」

忘本道:「不,你很勇敢。」

小兵道:「我這樣也勇敢?」

忘本道:「因為你將會重新面對生命。」

小兵道:「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往哪裡去。」

忘本道:「從新築夢,找個理想。」

小兵道:「我只是個聽從號令的人。」

忘本道:「眾生平等...別太妄自菲薄了。」

小兵道:「你可有辦法送我回家鄉,我想我還有個家。」

忘本沉思一陣,千鶴如雨聽不懂中原話見忘本一陣沉思,問道:「阿木哥,你是不是要你答應什麼?可別輕易答應啊!」

忘本不理會這番話,直對小兵道:「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?」

金蠶島上的風沙,有海浪,有船影,土海仍就盼等著消息...

這下千鶴如雨急了,忘本何嘗不明瞭有人擔心的感覺,但此刻間忘本給予一個堅定的眼神,好告訴這個熱鍋螞蟻的女孩,給我信心~

如果這顆光頭不夠亮,代表智慧不夠深,連月光都能反射,可見光頭是又光又亮的,他已留下一句”該哪來就該哪去”~

就是對生命的選擇,他傳達的也是她所告訴過他的那段,”想做什麼就去做吧”~

漆黑的夜間來臨前,絕望的官員將那帽子丟在地上踩著,那個象徵高貴的帽子,代表著權力、財富、威武的帽子,代表著害他變成貪婪的帽子。

這是他所想的所怪的,他幾乎要把全部責任怪到帽子身上,但是貪婪若不是來自本身的欲望,有沒有這頂帽子又能象徵什麼?

過去許多的帽子,卻也能夠象徵勇敢、勤務、奮鬥,為什麼現在被踩在地上的帽子被怪罪是貪婪?

人總愛把錯推卸,那小兵吃了什麼天膽狠心的往他的長官臉上賞耳光,你醒了沒呀?可否醒來呀?

官員異常怒氣,兩人就要打起來,這不是小兵的用意,千鶴姑娘看了忍不住憨住雙眼,沒去阻止~

她的理由是不想為兩個怪人弄髒了手,但奇怪的是小兵在也沒還手,反倒被他長官猛踹猛踢,在地上翻翻滾滾~

滾到了墓碑前,小兵的眼淚奪眶,說了千鶴姑娘聽不懂的中原話~

忘本解釋給她聽:「那小兵指著土山說:「死去的人都在死前那刻清醒了,為何你活著你卻不清醒,你沒有死過一次的感覺嗎?」他哭得相當淒慘,傷心欲絕。」

官員聽了搖頭晃腦,仰天長嘆,收拾了帽子,明白了自暴自棄的無用,他本來也覺得自己不笨,此刻間好像學會什麼說不出的東西。

小兵說過他還有個家,官員呢?何嘗沒有呢? 那些死去的人呢? 當然也有~

但是忘本沒有,千鶴如雨沒有,但是他們此刻追尋的是心靈的另一種嚮往,也許在故親中他們的家已經不存在,但是家鄉是有的,就是本州島~

也許要藉由一種冒險來代替對於家的思維,但面對的又不相同,小兵的期待是想見到故鄉的人,官員領會了,會想了,會思念了~

如果不經歷過著次的失敗,官員大概體會不到金錢買不到的思念感,他恨不得立刻有船可以回去~

他的心理終於有所請求。 過去他想要的只需要用命令的,現在他是需要請求,這不代表他退步,代表了他已經不再自欺欺人~

也可以說是一種交易,所以咱們千鶴姑娘還真的不太安心,死光頭和尚不去念經,以為自己經營海商協會,答應了非常人不能答應,非瘋子不可做的事!

於是那光頭就在月色迷人的時候,出海不為捕魚,他也沒有小艇。

官員的請求相當簡單,他提供了有效的訊息,他告訴忘本金蠶島北海灣的窟,即有可能是白將軍藏身的地點。

一來忘本武功不及白將軍,去了不是念念阿密陀佛就不會被殺。

二來海風大,北海灣是金蠶島急流最多的地方,並不是水性強就能通過,白將軍到的了那裡,不代表忘本可以。

三來忘本說找到白將軍後,提供寶船送這兩位中國人回國,只載兩個人用那麼大艘船? 問題是船又不是忘本的!

這光頭和尚到底在想什麼?????????



海裡有光,是月照的。有水波,是浪淘的。

很冷,非常的冷。

因為夜晚的海是沒有熱氣蒸發的,所以海水很冷,而且越晚越冷,冷冰冰的那種冷。

是危險的,絕對是。

但是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危險,是兇險!

如果在這時候下海,有兩種原因.....

他瘋了? 他沒有瘋? 這兩種。

希望他是第一種,不然給玉姬知道的話,那絕對不是賞兩巴掌這麼簡單。

偏偏他自以為是第二種,他覺得這是他該做的。

所以他大概也想好了下次被賞巴掌時要怎麼躲,否則他應該是不敢得罪女人。

急流捲了,他接近了,逃不開的,在那中央的光頭被壓入深水中,氣泡的暗影在往上呼吸,他卻直直墜落....

拼命掙扎也不是辦法,他的提內還有氣息,在漩渦中先被捲入最底層,在從最弱的地方當成出口游開,憑了一股氣能探出頭來。

忘本,你真幸運。 魚的眼睛傳達這樣的訊息。

忘本,你看不見的,隱形的水的隱形的魚。

他喘息時,代表生命還在延續,呼吸了空氣感覺到最原始的幸福,好比過剛剛的近乎窒息。

你不去享受有的生命,來這死寂海域,你有病,而且病的不輕,病得很迷人。

我可不想讓你繼續病,我要殺死你,讓你知道來這海是你一生的悔。

魚出手,不是出嘴,所謂動口不動手? 那麼魚動手了代表這隻不是君子魚~!

這海域更深更冷,不再只有急流與酷炫的海窩。

為什麼有比來自自然界更恐怖的殺機,比海水更冷的殺氣?

跟天峰一刀很像,只是在這鹽水中,比天峰一刀還冷酷!

都怪天峰一刀不好,因為天峰一刀沒有殺他。

天峰一刀沒有殺一個在水裡的武功比他強上十倍的人。

所以鬼武者也死了,因為鬼武者在水裡的功夫也絕對強不了那個人。

魚的眼睛一注一視,隨時可以把探出頭的光頭插在寒冷的戢上,來祭月光!

突然魚的心盡然不忍,猶豫了一下才出手。

兵器上貫穿了血肉,提起聳動給月亮看個明白。

在兵器上的動物,左右彈跳的掙扎,血滴滴的灑,對魚來說是殺人藝術,果真是水海,天峰一刀沒有殺掉的水海。

鬼武者也是這樣死的,死得很意外,小澤郎恐怕也是運氣好,沒有像他一樣。

兵器上的物體停止彈跳,代表在也沒有生命跡象。

水海在月光下仔細的瞧,笑的張開了大嘴,狠狠在那流血的兵器之上的肉咬下,並吃了進去。

脆脆的是鱗片,很像馬鈴薯的切片,人的身上不可能有鱗片!

真是條大魚,水海的眼禿的像貴族家飼養的鯉魚,而且有血絲。

他確信兵器上插著的已經不是他所想殺的。

那麼死和尚究竟什本事逃過了這劫?

真的太可惡了!

待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玉木小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